困扰科学家的SARS之谜

多维社记者叶慕予报导/流行病学家一直在担心,某种具有高达传染性的致命疾病将可能出现并席卷全球,SARS可能正在证实流行病学家们的这一。SARS对全球的攻击尚未完全展开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现在全球的实验室都在研究SARS,科学家们心中的问题仍然比他们已经找到的答案还要多。

迄今,在非典型性肺炎(SARS)攻击全球之际,美国算是很幸运了。从SARS最初在中国爆发到目前已经快6个月时间了,而SARS在全球扩散也6个星期了,全球已经有26个国家发现了总共超过4,800例病例。SARS已经严重冲击亚洲的市场,毁灭性地打击了整

个亚洲地区的旅游业,差不多导致一些航空公司破产,并在全球造成恐慌。中国首都北京的一些医院和学校已经被关闭,数千人被隔离,北京的街头巷尾流传中国政府将在北京实施戒严的谣言。

在美国,迄今只有大约40个病例,而且,感染的人数也没有出现上升的势头,而最令人鼓舞的好消息是,迄今,还没有一个死亡病例。

但是,《时代周刊》警告说,如果美国人认为美国已经躲过了这一生物子弹,那就错了。

随着对于SARS及其爆发的了解的增加,越来越清楚的是,正在亚洲发生的这一切威胁这整个世界。

流行病学家一直在担心,某种具有高达传染性的致命疾病将可能出现并席卷全球,SARS可能正在证实这些流行病学家们最担心的事情。在当今世界,只要是航空公司的客机能够到达的地方,微生物就能够到达,因此,SARS的攻击尚未完全展开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CDC)戈贝丁(Julie Gerberding)对《时代周刊》说,“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美国迄今为止如此幸运。”

《时代周刊》说,美国人不要认为美国有了先进的医疗系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虽然中国的医疗系统可能落后,但是有着现代化医疗系统的香港死亡的病例超过中国大陆死亡病例的总和。

数星期前,加拿大的多伦多还认为SARS对多伦多的袭击已经开始减弱,但是很快多伦多死亡人数增加到20人,多伦多因此而成为亚洲地区之外唯一一个被世界卫生组织发出旅游警告的城市。

迄今全球SARS死亡病例不到300人,2002年全球死于艾滋病的超过300万,因此死于SARS的人数似乎不算什么,但是,如果SARS继续在全球扩散,死亡人数可能急剧上升。SARS病例死亡率为百分之六,同艾滋病或者疟疾的死亡率相比,要低得多,但是,如果全球范围内大量人口感染,那将是一场巨大灾难。1918-1919年的西班牙流感的死亡率不到百分之三,但是在仅仅18个月内,全球受到袭击,而,总死亡人数超过2000万。

SARS造成的经济影响已经很明显。

经济学家预测中国和南韩将因为SARS而各自遭受20亿美元的损失。日本和香港各自的经济损失将超过10亿美元,台湾和新加坡遭受的损失可能同日本和香港相当。摩根斯坦利估计加拿大的多伦多现在每天损失3000万美元。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因SARS将损失大约300亿美元。

没有人能够预测情况会不会变得更糟糕。SARS感染病例越多,SARS进一步扩散的可能更大,而在中国,感染SARS的病例可能比人们已经知道的高得多–在中国这么一个土地巨大的国家,很难收集到所有信息,而中国政府官员的做法又导致情况更糟糕。

世界卫生组织官员说,虽然中国政府现在提供了经常更新的数据,但是中国政府仍然告诉世界卫生组织官员SRAS的扩散模式。正在北京的世界卫生组织官员麦克法兰(Jeffrey McFarland)说,“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和媒体所知道的一样多。”

此外,SARS传染的机制目前仍然不清楚。今年3月中旬,香港官员认为他们知道如何控制SARS的扩散,因为他们发现要同已经感染SARS的病人接触SARS才能传染。但是,不久在33层高的陶大花园中,有超过300居民感染–其中至少15人已经死亡–而其中很多人并没有直接接触。

事实上,虽然现在全球的实验室都在加班加点研究SARS,科学家们心中的问题仍然比他们已经找到的答案还要多。

SARS之谜之一是,这个疾病从何而来。

SARS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而冠状病毒在兽医界早就为科学家知道,因为这种病毒一般感染的是牲口,在人体上,这种病毒过去最多不过导致感冒而已,但是此次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似乎是一个变种。世界卫生组织科学家希望他们能够发现这种病毒的寄生动物,然后期望以此能够阻止新的人畜之间的感染。

《时代周刊》报导说,美国,加拿大,香港,德国和其它一些国家的顶尖病毒学家正建立一个虚拟实验室,他们的目标是了解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本身,他们已经在数周前确认了导致SARS的这一病毒,现在他们在试图找到能够帮助确诊SARS的途径。SARS的早期症状同一般的流感一样包括发烧,肌肉疼痛和腹泻等等,如果无法区别流感和SARS,医生将无法确诊SARS,那么整个全球的医疗系统将显然瘫痪。

这一虚拟实验室和一些独立的生物技术公司已经提出了一些诊断办法,但是,这些办法都不可靠。加拿大的微生物学家上周说,接受他们的方法检验的SARS病人中有超过40%的病人没有阳性反应。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检验方法敏感度不够,而更让人担心的是,其原因可能是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演变得非常快,他们的试验方法无法检验出来。

第二个问题是,SARS是如何传染的。

最初,专家们认为,是通过咳嗽或者打喷嚏而喷出的微粒传染的,但是香港陶大花园特别是SARS在多伦多医护人员之间的快速传染让专家们相信,可能还有其它的传染机制。例如,在香港陶大花园,SARS可能就是通过下水道传染的,而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陶大花园的病人出现严重腹泻。

还有一种可能是,SARS病毒已经演变成数种不同变种,而这些变种又导致不同的症状。这可以解释在客机上出现的让人迷惑不解的不同传染方式:在客机上,紧靠SARS病人而坐的人常常没有被感染,而坐在邻近座位的人却被感染,这很可能是因为坐在邻近的人用过刚刚被感染SARS的病人用过的卫生间。

让科学家感到难以了解的另外一个现象是所谓的“超级传播者”–能够将病毒极端有效地传染给别人的病人。对这一现象的部分解释可能是个人的基因。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 NIAID)主任福西(Anthony Fauci)说,“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基因导致这些超级传染者这么有效地传染SARS病毒,但可能同他的疾病严重程度没有多大关系。”一些专家怀疑,这些超级传染者携带的是一种恶性非常强的冠状病毒,或者是冠状病毒同其它微生物发生了交叉感染。

同时病人死于SARS的危险可能更多地同病人自身对病毒的反应有关,而不是同他感染的病毒是哪种变种有关。福西对《时代周刊》记者说,“因SARS而死亡的病人人体免疫与炎症反应可能对他们的肺造成了严重损害。”但是,要确定这一点,以及确定感染过SARS但康复了的病人对SARS是否就此有了免疫力,或者SARS是否会象艾滋病一样永远无法根除等等问题尚需要更多的研究。

迄今,美国尚未遭到严重打击,但是有可能美国不过是在将无法避免的事情往后推迟而已。虽然同世界上很多国家相比,在发现和遏制流行病的扩散方面,美国的技术和设施比其它国家先进,但是,美国迄今不过纯粹是运气好而已。从亚洲抵达美国的SARS感染者中,尚未一例是“超级传染者”。在全球化的当今世界,SARS象攻击其它国家一样最终攻破美国的大门可能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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