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移民融入加拿大主流之三大指标:法律 文化 精神

移民加拿大,定居加拿大,最终的目标是希望融合进这个社会,尽早结束一个外来客的边缘化状态。在这里生老病死,养儿育女,积财蓄富。所谓进入主流社会,就是这个意思。既便那些最初就做了多手准备,以穿梭方式生活在大洋两岸的朋友,也还是希望与加拿大实现最大程度的融合。

融合的硬指标是法律。从法律层面解决融合是较为容易的,主要取决于执政者的相关措施,以及社会的文明程度与开放程度。观察加拿大政府和社会的态度,各方面都非常鼓励新移民实现法律融合的最后手续,即入籍。每当有移民举行入籍仪式,媒体都做突出报道,包括总督在内的政要也有出席仪式的纪录。入籍有一些诸如居留时间的不很苛刻的要求,此前对于新移民来说,身份实际是拥有居留权的侨民,具体表现就是那张枫叶卡。落地移民(Landed immigrant)在加拿大,享受着公民待遇,在所有社会权利和义务方面与加拿大本地人没有任何区别,只差没有政治权利――笔者觉得,每年二十几万新移民,如果真全力以赴的要求,到渥太华去示威游行,以这个民主社会的标准,也真说不定能争取到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加拿大社会对移民是宽容的,没有人动不动就问你是什么身份。根据法律,如果雇主、政府公务员和公共服务人员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强行询问你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拥有什么身份,属于歧视行为。加拿大还允许移民持有双重国籍。侨民在许多国家,在纳税、服役等不少方面面临歧视,很不受“待见”,个别国家甚至给入籍华人颁发的身份证是有特殊标记的。看看在美国的同胞为一纸绿卡所付出的艰辛,新移民确实应该感谢加拿大这块热土的公平待遇。

融合的软性指标,也是非常难的地方是文化融合。如果仅有法律地位,而实现不了文化融合,移民始终是这个社会的“外人”,永远有一种“此地虽好,不是故乡”的感觉。加拿大政府及社会各界为文化融合做了很大努力,提供自愿者结对家庭,鼓励移民进入各种社团。但文化融合的最终实现,还是在移民自身的努力。那些诸如小声说话、公共场所排队的生活细节,只是文化融合的表面。孩子参加童子军,荣军节戴朵红绒花,感恩节烤只火鸡,万圣节准备些糖果,是不错的积极融合态度,但文化融合真这么容易,移民也就没那么深的文化痛苦了。文化融合的关键在于社会理念的建立。有新移民公开号称:我永远也不会喜欢橄榄球。西方社会是个性化社会,你怎么穿衣打份怎么建立信仰怎么形成爱好,全是你自己的事,没人打扰你。可公开宣布你不喜欢一项很大众化的运动,是不是很不礼貌?移民都带着孩子来到这里,或者准备在生里生育,孩子上学,体育课中有橄榄球这个必修项目,儿子知道父亲“永远不会喜欢”,他的课怎么上?宽容平等,没有这种社会理念,就不会真正进入加拿大。

文化融合的最大障碍,就是母体文化系统和新文化系统的对抗,越是拥有本民族悠久历史的新移民,这种对抗越越激烈。加拿大这个年轻而广阔的移民国家,包容了全世界所有肤色的几十个民族。更珍贵的是,加国七十年代推出多元文化主义,八十年代专门为此立法,公开号召各民族保留并发展自己的文化特色,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独树一帜的文化政策。同样是移民国家,美国是个大熔炉,把世界各地的移民统统打造成美国人。而加拿大却完全是一种多彩马赛克,维持着五颜六色。

融合的最高境界是精神融合,从感情上认同,从心理上依赖,那就是真正的Canadian。无论是历史和现实的例子,实现了真正的Canadian或别国认同,并不影响与原民族及祖国的感情。这也是分离主义者的永远梦魇,中国人可真不是想不当就行的,就算你自己硬不当了,Chinese这个词可是印在全世界的字典上呢。精神融合可以非常成功的,比如始终保留自己民族特色的犹太民族,其中一支宋代迁居中国河南,中国历届政府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信仰,参加科举,做官经商,最终成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也有挫折的例子,还是举犹太民族,那些世居欧洲,早已落地生根的犹太人,是在希特勒的枪口下一夜明白此地不是家园。直到上世纪末德国总理科尔出访时还不忘给犹太纪念碑下跪以忏悔民族罪过,伤口的弥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融合的另一方面就是疏离,或日反融合。与加拿大融合了,是不是就离祖国远了?这是异乡游子心中的隐痛。据笔者观察,海外华人与祖国的疏离情况,同样取决于政府和民间双方。中国政府执行的不少现存法律,落后于时代,严重浪费海外华人的巨大资源并伤害其感情。新移民出国后普遍不愿讲祖国的短处,许多问题处于隐含状态,连中国政府自己可能都没认识到,例如没有实际意义的注销户口,不知给多少人增加了多少麻烦。近年有关问题,包括双重国籍等情况有所松动,是非常好的现像。疏离更取决于祖国的强大与发展,这个从中国朝鲜族的情况就能看出。中国朝鲜族实际上是清末才从朝鲜进入中国形成的,中韩建交以前,朝鲜族普遍不愿提祖国的情况,提到朝鲜的封闭与落后很痛苦。中韩建交后,不同年龄的鲜族在不同场合,经常纠正说:“我不讲朝鲜话,我懂韩语。”笔者在家乡有一位无论从外表还是口音上,都完全感觉不出来是鲜族的朋友,实际已经不会韩语韩文,自豪地说:“韩国?我的国家,我的祖国。”

加拿大政府和社会已经做好了欢迎新移民融合的全方位准备。新移民来到加拿大,无论是否有第二次移民的准备,都有必要充分利用这些条件,积极进行融合,做出贡献、推动加拿大社会历史发展的同时,使自己成为移民行为的获益者,让加拿大真正成为第二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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